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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霧濛濛的山城。『明天只能搭船了』心中這樣想著!

生活節奏,切換視窗,登入中~

帳單、稅單、匯款、訂票、網購、聯絡該做未做的事、三隻貓刷毛剪指甲、整理家事……

島嶼的勞動回到聽電視看電視的城市……

船、鳴笛!緩慢駛離碼頭。前一晚,『海老屋』下方的牛角澳沙灘傳來陣陣的驚呼聲敲破了寧靜的夜空。

拿起相機腳架~

不是爆量的藍眼淚,是閃亮亮的星砂。到處是飄流而來的垃圾也擋不住遊客的興致,更無礙星砂登陸發亮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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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卡溜!」老人問,「正是,追藍眼淚...」回說。

「你怎麼跟台灣人一樣,這有什麼好看」老人笑笑著說。往阿拉斯加的飛機上,遇見一位台灣女婿,也說過同樣的話,驚奇的是這麼冷的天我們為何要來追極光。

天空的極光,海上的螢光。肉眼實在是抵不過相機銳利的鏡頭,美麗動人的畫面可以無遠弗界的發送,但是氣味聲音驚嘆感官就只有親身到訪了。

舊時稱「丁香水」,相傳看到這種生物大量出現就會有丁香魚群。但是老人卻是這麼說,「以前白天看到一大片的赤潮,我們就知道貝類魚穫都將要減少了」。好奇的上google找答案,「藍眼淚或藍海現像甚至是藍色啤酒海這些名詞都是指向一種介形蟲或是渦鞭毛藻(目前尚未證實是那一種),這種螢光蟲經過浪的驚擾就會發出淡藍色的螢光」馬祖國家風景區網站如是的描述。但是對於如此的大量或高出現率是何原因並沒有說明。

軍管的年代也許就有。然而、一是不能有相機二也不能隨意到海邊三是早早睡覺去了,有或沒有,問從小生長在這裡的我,也是沒有答案。如今、是誰發現了它,是無意中的相機曝光嗎?如此詩意的名字又是從何來?還是有一段動人的浪漫故事,一對戀人刮南風無月光的夜晚海邊散步......或者一個失戀的單身客遊蕩到海邊......

坑道、搖櫨、熄燈,藍眼淚

守候60天前開放網路購票的那一刻,上網選班登錄資料,按下enter鍵所回饋的是【無可售座位】,不是一班次是一整天的航班,我不禁懷疑是我動作慢還是......

某人在臉書的發文『今晚去北海坑道搖櫓,划槳時彷彿攪動銀河,繁星閃爍,手握水珠,藍星星親吻手心......』。而我,無法有此浪漫的心情,追了幾天的淚,雀躍的心漸漸的冷卻。搖櫨、昔日隱藏軍用小艇肅殺之氣的坑道內,熄燈、驚擾這些困在坑道內的藍藻(暫且這樣稱呼它),逼迫它們發出螢光;大霧、南風、海浪,大潮,大漢據點、北海坑道、鐵堡海域。相機卡位人潮卡位,靜悄悄的等待一波波的海浪衝擊礁岩並伴隨著拍擊岩岸的節奏聲,直到滿潮過後,螢光逐漸褪去,人潮也消失在黑夜中。

大自然所賜還是人為所致。物換星移藍藻成了被追逐被期待的明星,二律背反的《選擇題》再度出現......

大霧,飛機停航。想來的人來不了,想回的人回不去。然而這卻是適合追淚的天候,作弄人季節的島嶼。遊客追到了淚卻回不了家!住民更是一票難求的無奈~

Line上朋友告訴我,她乾媽來到馬祖滯留二天只好搭船回台。來到福澳碼頭,眼見擠滿候船室的人,不免擔心遊客敗興而歸,隨口問:『還會來馬祖嗎?』,搖搖頭『怕到了!』,我只好苦笑回說:「其實可以選擇淡季時來馬祖深度遊......」。

清晨,對面山又是霧氣迷漫。南竿機場,『各位旅客,請至托運櫃檯領回妳的行李!』不是抵達取行李,是飛機盤旋後還是無法降落的取消通知!『想去基隆搭船,但是也已經沒有船位了......』,電話在松山機場那一端的無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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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舢舨、換船,出海打漁

「跟你父親一起討海的日子,受他照顧很多......如今只剩下我們少數......」。老人眼睛望著大海,海中央的大船正等著沙灘上的舢舨划入海裡,兄弟們搖櫨攀上大船出海去。漁民證、軍人澳口設哨管制進出、盤查......豐收的季節,馬達聲、吆喝聲、風聲、浪聲,熱鬧喧囂如慶典。

軍人大如天,小島就是一切,與世隔絕沒有出去也沒進來只有住民,軍人悄悄的來也會靜靜的走,眼前就是一家人圖溫飽。沒有《選擇》,當然更沒有《是非》。若當真有相機,鏡頭對向海域,恐將是百口莫辨......老人淡淡的道來,不像是跟我說,像是自言自語,也許是跟大海的對話。

沙灘,在被允許的狀態也是可以造訪的,撿海螺挖貝類採海帶,若有海飄物千萬不可隱匿,否則可會出事的。燈火管制不是為了追淚人,若真有星砂藍藻也難覓知音。

走在沙灘上踩著星砂望著燈火通明的山城,夜半鐘聲了......

 img198807-030 1988年牛角澳口   P127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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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好久……

沒有在這塊土地上如此的貼近人、貼近物、貼近氣味……

大霧天,飛機不飛,船是唯一的通道,不得已還是登入離鄉時的記憶。匆忙的決定搭船。想見未見的父執輩,剛完成的下面間庭院小門,還有『海老屋』。再見!

船剛離開港口,line上朋友稍來訊息,回她我正在搭船。「Ah, that is a Long ride. Hope you have a good book with you, or someone interesting to talk to.」哈哈!書、跟著行李到了阿拉斯加又到洛杉磯,飛機上又沾了咖啡,卻始終沒有讀完。長距離旅行後又來到這個小島,終於讀完它竟是在大海中。「......幾許個人的記憶,像纏繞在海濱木樁上的海草般,正無言地等待著漲潮來臨。幾許思念......」《沒有女人的男人們》村上春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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