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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啊!很努力。你媽、千金小姐嫁給你爹,做的比我們還辛苦,你們家有間大房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很有錢,我很清楚......做很狠啊!」婆婆說故事般娓娓道來。接著又說,「我呢?分家時只有一張床二個皮箱,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還是你舅舅他們每天晚上去拜託軍醫院的院長還給民眾一間沒在使用的破庫房,古早啊!辛苦......」

房子很大沒錯,也幾乎是完全沒有隔間,因為要充當魚寮使用。父親離世也許外界好奇他留下多少錢財給子女,【家】是父親一生的寫照,晚年在大陸鄉下起了想念祖母的厝,在台灣也留了一間公寓的家,金錢不是他要留在世間的選項。唸書的學費、成家的費用,人生的每個階段開銷,父親都讓我自己負責,留給我的是生存的能力。他常說,他若欠別人錢我們要幫忙還,但是他沒欠,別人欠他錢不是我們的所以也不用告訴我們。

朋友說,「現在的小孩賺錢難,你為什麼不多賺一些幫小孩」。同樣的,那也不是我的選項。父親靠勞力起家並不鼓勵一定要唸書,對於女孩子更是認為結婚生子才是最重要。人類社會演進的性別平權這個點上我是無法認同父親的想法,這可能也是他帶著遺憾離開的事。最終,我還是將父親留下的公寓暫時的轉化為現金概念,資助孩子去擴展視野,父親也許同意也許不贊同。

生長在只要肯努力都有機會脫離貧窮的世代是幸福的。出生在小島中的我們不論是留在島上求職或是飄洋到大島打拼,如今都已經超越了父輩的資產或享樂。在食物無法新鮮保存的年代,都是分給鄰里親朋或者不要多取,但是有了市場有了買賣有了貨幣後,從此脫離貧窮不在是囤積物品而是累積金錢。至此、社會走向富裕同時也走向了難題。

母親節的今天,巧合的再現記憶中的沙灘上牛峰境『補庫』廟宇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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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酒,醉倒了~

風,順著土坡穿過沒有牆面的木屋,再輕撫斜面的屋頂後流倘而去。年輕人說,木屋蓋成的第一年就被颱風給掀頂了,重蓋時學習順應地形氣候而建,如今屹立著。有一半原住民血統留學澳洲的年輕人很有自信的述說著。

宜蘭寒溪村的『不老部落』,不老也就是新的意思(我的解讀,哈!),成立至今12年頭。「以前原住民都是以部落稱呼,不是xx族,一個部落都不大,人數多時就會分出去成立新部落,我們是長老呼喚年輕人回鄉而成立的部落」帶我進部落的年輕人這麼介紹著。

與其說部落其實更像一個大家庭,40多位成員有10個月大的嬰兒也有80多歲的老人,長老只做經驗的傳承,喚我們大哥哥大姐姐的年輕人,才是這個部落的骨幹。他們不求經濟極大化,卻能將勞力代價最佳化(每天招待30人,週日上教堂除外,我估算每天約可收入9萬,每月約200多萬),種植作物不是大面積的開墾,而是足夠供每日遊客使用就好,順應環境種植不強求,保留適合該地生長的種子給來年使用,集體的生活勞動模式,也有個別的生產收入(我帶回一個野豬造型的托盤木雕價金就是歸作者)。

LoKahSu 泰雅族的問候語「祝你健康」。種植打獵取得在地食材,吸收飯店的餐飲觀念,保留原住民的喝酒熱情也注入法式餐飲的精緻。上午10:00接上山到午後16:30送下山,一種主人熱情招待來訪客人式的經營概念,少了刻板的部落印象,多了異地作客的感覺。

他們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工作與享受嗎?我想不會是的,也許是某種自我價值的肯定或找尋吧,我是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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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離開都市,要生存就得向自然求救。大自然豐饒又慷慨,從不拒絕向它求援的任何人......』---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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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上的人們ㄚ,你們學會的是大島城市的貪婪與掠奪。忘記了父執輩們敬天地的謙遜,轉型的正義取回了土地卻貪婪的蓋起高樓,不顧小島的承載力竟不斷的想賺取觀光財。

小島望著大島,大島看著大國,拋棄了在地真能換取到什麼嗎?

放空,望眼前,憶過去,淡淡的心情思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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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螢光幕上正播著學生制服解禁的議題,從人權從性別口槍舌戰中......「你們小時後不都是穿制服嗎?」婆婆說。

正確說法是小時候沒有便服,過年時父母能為孩子買一套新制服應該也是家境不錯的人家了。制服是權威也是統治的符碼,上班族也有規定員工穿制服的,大熱天的西裝領帶吹冷氣的大有人在,代表的是身份階級。細想每一件事的原委不就如一件又一件的穿衣戴帽嗎。人類的演進,狩獵、農耕、工業(一次革命二次革命、資訊社會、風險社會、工業4.0......),從需求帶動供給到今天的供給驅動需求,原本互助的保險今天竟是理財的商品,長照政策想的是沒錢沒人為何不是想不要讓老人臥榻太久,老人年金的難題為何不早教育低替代率的勞工買年金保險而是放任住院醫看護理財花樣滿天飛......。

人類藉勞動換取食物是本能,狩獵、農耕、工業皆然。「我們要食物!」憤怒的委內瑞拉民眾在總統府附近大聲咆哮,通貨澎漲時金錢又有何用。勞力換取金錢,金錢帶動消費,消費引導生產,生產需要勞力。本是順暢的系統猶如身體的血液循環,可如今竟是勞力無法換取足夠金錢,生產也不需完全依賴勞力,是武俠小說中的練武之人走火入魔後精氣神逆著走嗎。此刻到底該是黑暗中的清醒人,還是光明中的沉睡者呢?不懂!已經是發燒的社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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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熱嗎?脫掉衣服就好,我沒在吹冷氣的......」婆婆輕聲的說。

「是ㄚ!」我若有所思的回答,但沒有任何的動作,汗滴......

 靜好,對我而言還是『簡單』。【脫掉、脫掉、全部脫掉......】脫離貧窮世代的我們,也許都還記得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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